【EC】伤痕和吻痕
1.
X教授的脸上多了道创可贴。
这样的现象可不多见。虽然他双腿残疾，肉搏能力是全校谷底，但依托于强大的脑控能力，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就可以轻轻松松弄死所有对泽维尔天才学校不怀好意的反派人物。当然他不会那么做。心怀天下的Charles Xavier宽容大度，他反对暴力，主张理解，追求和平，就连在课堂上听见年轻人给他起了“变种人之母”的外号也不曾发怒。至于那孩子扫了一个月的地，这是给他机会教他在劳动中思考生命的意义，怎么能算惩罚呢？
教授友善地对待每一个人，从不曾与谁结怨，然而这样一个好人，却被人殴打至破相。自从早餐时间他带着伤痕亮相，私下的议论如滔滔江河，无一时停歇。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即找出凶手将他痛打一顿。Scott不出意外地被推举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Jean点到他名字的时候他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听到众人的欢呼才意识到遭人暗算。他的反对是欲拒还迎，他说自己不行是满招损谦受益，无论他做什么都展现出小队长的领导风范，总之，这个位置非他莫属。“上啊Scott！给那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郁闷的Scott去找哥哥诉苦。天启抢人那天，Alex被爆炸波轰到重伤昏迷，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才慢慢恢复了元气。Scott在他床前长吁短叹，想到朋友们交给他的艰巨任务，便觉得人生一片昏暗。还有谁能接近X教授并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更何况那是伤痕吗？即使有创可贴遮掩也能看出来那是小小圆圆的一块淤紫。教授在大家的关心下脸变得通红。傻子才看不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Alex拍了拍Scott的肩膀，“我们当年看到的可比这过分一百倍。有人在水族馆被迫参与进他们的约会，有人在夜总会给他们充当床上运动的伴舞。”Alex试图用召开比惨大会的方式安慰弟弟。
“是和你一起参与古巴行动的人？”Scott半信半疑，“别告诉我这就是他们后来没再出现的原因。”
“不……不止，还有别的原因。想要改变世界，就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他们已经付出太多。我们一度认为他们已葬身在那邪恶的研究所里，可葬礼后的某一天，超脑里竟收到求救信号。我们救出了他们，教授说，‘够啦，快回家去吧。’于是他们忘掉了这些事，把自己身上的伤痕归咎于炸药和子弹。大家都还在好好地活着。”除了Darwin。
Scott沉默半晌，“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想象着Jean和其他人在他的生活中消失，感到一阵痛苦。不，他宁愿带着这些回忆死去。
“别多想，老弟，”Alex拍拍弟弟的胳膊，“与其担心未来的事，不如先想想眼下的难关——怎么把万磁王叫出来并把他揍一顿，以及怎么跟教授解释打人的事——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手机里没他号码。接下来要全靠你自己咯！”
2.
X教授的脸上确实是伤痕而非吻痕。
“你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亲爱的？我知道你想。让我愺我就告诉你。”世界上最危险的通缉犯想在床上跟爱人炫耀他的作战计划兼说些混话活跃气氛。
Charles微笑着看他，那顶愚蠢的头盔在他说这话时显得蠢上加蠢。什么人会在做嗳时戴头盔啊？又是什么人在读心者面前带上隔绝思维的头盔喊话，来啊来试试能不能看到我脑子里有什么。如果下次记者采访时问“您眼中的万磁王是什么样”，Charles一定要告诉他们“他有些想法难以让人理解，他有些癖好不适合公开在大众面前”。
他懒懒地抬了下股，让自己的杏器碰到Erik的，敷衍地表示出“求愺”的意思。被Erik压在身下的Charles早已交出身体的支配权。他说过一万遍这么丑的头盔会让他杏欲下降，Erik也顶嘴过一万次他有多种方式让Charles重新硬起来。他们为头盔吵过很多回，这不仅仅是头盔，更关乎信任。Charles再三保证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刺探Erik的大脑，可他总是不信，还搬出之前行动失败的例子来说明Charles做不到信守承诺。可他的举例只能证明他团队的保密工作一塌糊涂，Hank不超三天就能破译出那些神秘的字符代表着什么。
Erik对自己的动向守口如瓶，今天居然想主动坦白。这让Charles怀疑了一秒这到底是Erik本人还是妹妹在跟他开玩笑。鉴于他在其他方面都表现得“很Erik”，Charles相信面前的就是本人。
“唔，让我猜猜你在做什么——你看上了我的某个学生？”Erik在想什么显而易见，而Charles的答案也只有且只有一个，如果Erik珍惜这个夜晚，那他就该谨慎发言。
Erik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头盔在头上安然无恙。该死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果连这也诱惑不到Charles，那Erik只好去花园薅杂草围在腰上跳草裙舞了，小道消息说X教授一个人在房间里看《星际宝贝》看的津津有味。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投其所好，才能博爱人一笑。只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正事说完，如果Charles爽快答应，那么他将得到一份超大的奖励。
“下次行动中我们缺一个可以准确破坏目标的——”
“不行。”
“只是暂借，Charles，行动结束后，我会把他完完整整送回来的。”Erik有些恼火，Charles几乎是和自己同时开口，难道问“要不要结婚”或“你爱不爱我”他也要斩钉截铁说“不”吗？
“你如何保证？你我都清楚，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我会让他远远地待在车里，一旦大门被打开，司机就开车走人。接下来是我们的事。”
“可Scott，我了解他，他不会眼看着你们冲在前线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可他来到这没多久，到现在也只是刚刚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而已。”
“那么现在就是他历练之时。”
“现在不是。”
“你想打一架吗Charles，如果你想打，我奉陪到底。”
一块淤青在今夜诞生，在床上翻滚时Charles的脸被头盔尖锐的地方戳到。“我早说过那头盔很蠢。”他气呼呼又气喘吁吁地说。Erik第一万零一次保证下次不戴了，但他们彼此都清楚下次他还会。
3.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Scott决定给万磁王写一封匿名信，警告他不准对教授做非分之事。
信写完了，他想起来不知道万磁王住哪，连信封带信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过了一会Scott想到可以把这封信发在变种人论坛上，万磁王浏览网页时或许能看到。他从垃圾桶里捡出信纸揉平，敲击键盘一字一句录入，最后点击发送，看着电脑屏幕心情大好。
吃午饭的时候告诉朋友们已经圆满完成任务，Jean褒扬的微笑让Scott有些飘飘然。可饭后他们一齐凑在电脑前刷新回复时发现，Scott的帖子发出去没几秒便被管理员删除了，账号也封禁了。Scott在内心痛骂这不合理的审[hexie]查制[hexie]度。（与此同时Hank在给Charles发消息：好像有学生发现你和Erik的事了，怎么办？幸好我删得及时。）
“我觉得如果能找到他当面对质，效率会提高很多。”Peter提议。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墨镜下的表情变得不自然。Peter古怪地咳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展示给朋友们。
“救命，你有他的电话！”Ororo惊叫出声，Jean鼓动Scott打通电话，Kurt在胸前画十字，祈祷来世不要遇到这群疯子。
Scott真的打过去了，Peter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手机，他期盼着与Erik的更多接触。上次他来，与Peter在走廊相遇，聊了些五角大楼下的旧事，末了，把名片塞到Peter手中。Peter无数次在拨号的界面把这串数字按下去有无数次在拨出的一瞬间退缩，要和他聊什么呢？Peter自嘲地耸耸肩，把手机丢到角落去。
一个世纪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声响，他困惑地说了声“嗨”，Peter先是心脏狂跳而后陷入失落，很显然与他想象的不同，这不是只有他知道的号码。众人都沉默了，电话那头的万磁王不耐烦地喂了几声，赶在他挂掉之前，Scott勇敢地站出来，回应了这般可怕的人物。
“你好我是泽维尔天才学校的Scott，Scott Summers，Peter给了我电话号码。或许您不知道——”
“Scott？”他重复了一遍。
Scott和Peter面面相觑，而电话里则自顾自地继续了下去。
“太好了我正想找你谈谈！你现在有空吗？周围有人吗？发誓你不会把我要说的事告诉第二个人……”
Scott按下了免提。
十几分钟后，Scott在一屋子人期待的眼神里说：“好，我一定去。”
4.
Erik怎么也没想到Charles会在这里等他。
不光是他，还有Hank、Raven、Scott、一群叫不全名字的孩子，以及Peter。
那孩子总是嚼着口香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Charles曾分析这是成长过程中父亲缺位的影响。如果有机会见到这个叛逆青少年的爸爸，Erik想，一定要教训他几句再逼他每个月都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哈，想得太远了。还是先想想如何面对一个怒气值满格的Charles吧！
“上午好我的朋友。”Erik张开手臂想给他一个拥抱，鉴于这么多人在场，他张开的手臂在空气中画了个圆最终交叠在胸前。
“得了吧Erik，收起你虚假的客套话，”Charles看也不看他，这让Erik倍感寂寞，“速战速决。”
Erik松了口气，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调转武器方向。
这一天里许多事和他设想的不完全相同。比如他背着Charles悄悄邀请了Scott，Scott又背着他悄悄邀请了他的朋友；比如他告诉Scott这是一次秘密行动，而一小时不到那位校长就被年轻人兴奋难抑的情绪所惊动；Scott说参与行动的条件是结束后听听他的一条建议，Erik以为他的建议是宏大的、长远的、有关变种人未来的，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请您对X教授更温柔一点。”
5.
“我是个温柔的爱人吗，Charles？”这天晚上他贴在Charles的耳朵边问，没有头盔。
“你当然是。”Charles满意地摸了摸Erik的脸颊，在没有头盔阻拦的情况下。
不，我不能是。Erik皱起眉头，忽然警醒。这是陷阱，是圈套，是杀人于无形的温柔乡。趁Charles闭着眼睛伸懒腰的时候，Erik跳下床，一把拿起头盔戴到头上。
安心多了，Erik抚了抚胸口，安慰自己清醒得很及时。
“听着Charles，我不温柔。”Erik跳回床上捧起Charles的脸，穷凶极恶地宣布。语罢，穷凶极恶地啃上Charles的脸。
——这下是一点也不冤了。
END
